小岛电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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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看些好书好电影到底有多重要?
它也许不会让你成为好的创作者,
但它会让你最大程度的知道好与坏的标准。
如果你连好的标准是什么都不知道,
光凭感觉和自我陶醉,
当然只能和成一团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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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信仰崩塌的无神论者,我从不觉得圣经是上帝的话,而是认为这本书是生活在不同时代的欧洲人类共同撰写的书,里面有很多经过数千年仍然有效的规范和原则。

上帝的概念一开始是绝对的统治者,一言不合就可以摧毁他创造的一切,比如试图挑战他的人类,直到他拥有契约精神那天,他开始自我约束,尊重所有生命的生存权利,成为遵守条约的合作伙伴。到了启蒙运动时期,尼采直接宣布上帝死了,否认上帝的存在,如同否认了过往贵族统治时期约定俗成的老规矩和等级秩序。

那么当我们在向OpenAI或者CLaude或者文心一言这类LLM语言模型对话传递高质量数据时,我们是在合伙写一本全新的“圣经”吗? #一个想法不一定对


-{在旷野漂流的以色列人进化史} 出埃及记

摩西向上帝抱怨说:“主啊,你为什么对这个民族行恶?你为什么一开始要派我?法老对这个民族做了恶事,而你根本没有拯救你的人民。”上帝说法老是铁石心肠,已经麻木了,用暴力也不能使他回头,于是上帝要用奇迹让法老屈服。摩西和亚伦用青蛙把埃及的国土全部覆盖住,然后又在整个埃及降下虱子雨,又派来了成群的苍蝇。

法老被吓到了,允许人民离开埃及去沙漠;但是当苍蝇被召唤离开埃及后,法老又反悔了,这一次埃及的所有牲畜都被瘟疫杀死了,以色列人的牲畜却完好无损,然后又打了一场灾难性冰雹,法老的心还是嘎嘎硬邦邦,之后摩西和亚伦威胁要带来蝗虫,埃及的人民这下都开始反抗法老了。他们说快让摩西和以色列人民滚,法老搞不清楚状况吗?埃及已经要毁灭掉了!法老终于开始妥协,说成年以色列人可以离开埃及,剩下的还是要给老子为奴为婢!

接着蝗虫真的降临埃及了。法老第一次开始承认自己的错误,说自己得罪了你们的神耶和华,现在请求原谅,让埃及的灾难消失吧!
蝗虫刚走,法老的心又嘎嘎硬邦邦了,不让以色列人离开,这下埃及顿时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除了以色列人住的地方有光明。法老再次妥协了,但他说要以色列人留下牲畜。摩西拒绝了,法老大怒说下次见到你,你就死定了!
摩西回答:谨遵您的吩咐~!我不会再看你一眼!上帝说他会杀死埃及的所有儿子。#浴室沉思 #读书会


-{在旷野漂流的以色列人进化史} 摩西篇

摩西第一反应是震惊和拒绝。反驳:“我是谁,竟能去见法老,把以色列的儿子们从埃及带出来?”(出埃及记 3:11),这说明摩西是一个不自恋的人,尽管他才华横溢,天赋异禀,却意识到自己对所承担的任务的能力不足。
摩西提出了第二个异议:“如果我到以色列人那里,对他们说,‘你们信仰的神派我来见你们,’他们问我,‘他的名字是什么?’我该对他们说什么呢?”
这个问题涉及到革命的悖论。当人民尚未准备好时,如何才能唤起他们的思维?更具体地说,当人民习惯于崇拜偶像,这些偶像是必须有名字的东西时,如何能以历史之神,即人自我活动的神的名义来对他们讲话?上帝的回答是他对人民未准备状态所做的第一项让步。上帝回答“我的名字是无名”。
但摩西仍然不满意。提出了第三个异议:希伯来人不会相信他,他们会说:“耶和华没有向你显现。于是上帝教会教摩西一些魔法,使他可以将手杖变成蛇,并使他的手患上麻风,然后又立刻恢复健康。如果他们不相信摩西的两个魔法,第三个将会让他们信服:他把水变成血。

摩西仍然不愿意,他说:“哦,我的主,我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我口才笨拙,舌头沉重”。(出埃及记 4:10)。上帝的回答是,他能创造了人类,他也能赋予摩西说话的能力。摩西仍然不愿意,请求上帝派其他人去。上帝最终告诉他,他可以把自己的兄弟能言善辩的亚伦当作祭司,让他代替摩西直接对人民发表重要讲话。先知可能无法理解人民的想法,而祭司或许会以先知的名义发言,却也可能歪曲他的讯息。

两兄弟回到埃及之后,以色列人民一开始相信了他,但法老不相信上帝的存在,他觉得以色列人太闲太懒散了,就应该当做祭品献祭他们自己,还要求以色列人民完成更严苛的工作数量。于是人民开始抱怨他们的主人已经不再喜欢他们;他们现在不仅害怕辛苦工作、死亡,还害怕失去那微薄的恩惠。他们的工作如此艰难,以至于连承受痛苦的力气都丧失了,精神彻底被打垮,对摩西说的被解放的希望充耳不闻,不再相信他了。” #浴室沉思 #读书会


-{在旷野漂流的以色列人进化史} 埃及社畜篇

不得不说,一群人在经历了两千年的迫害和羞辱后,不仅没灭绝,还能在精神和道德上存活下来,甚至传承自己的特点,实在是一大奇迹!真的很有种很顽强。

犹太人只在短暂的几代人时间里,拥有过令人印象深刻的世俗权力,以色列一直生活在持续不断被征服的威胁之下,不断被征服,被视为奴隶。即便后来政治独立了,他们仍然像是小而无力的卫星,受到大国的支配。首先,他们的土地被巴比伦人占领,许多人被迫离开自己的国家,定居在征服者的土地上。几个世纪后,巴勒斯坦被罗马人入侵,圣殿被摧毁,许多犹太人被杀害、被囚禁或沦为奴隶,甚至宗教信仰也被禁止,违者还将处以死刑。

出埃及记里面,描述说60多万以色列在埃及被法老当作奴隶对待(但根据历史一开始以色列人明明是被埃及当作客人善待的),或许是因为埃及人对这么多以色列人在自己国土居住感到恐惧。总而言之,埃及人让以色列民服苦役,使他们在工作中变得痛苦,搬运砖泥、在田地里进行各种建筑挖坑,法老甚至下令杀死所有新生以色列男婴,仅仅让女婴存活。(出埃及记 1:11-14)

在这一圣经故事的关键时刻,摩西出现了。他本来被父母偷偷藏在河边(不想他被法老杀死),直到被法老的女儿发现,并在法老的宫殿中接受教育,成为了埃及王子。但他逐渐意识到自己是以色列人。当他看到埃及人又在殴打以色列人,愤怒杀死了那个埃及人,然后被迫逃亡。

而以色列人民因奴役而叹息,呼求帮助,上帝听见了他们的叹息,想起自己跟亚伯拉罕、以撒和雅各的约定。因此决定施以帮助,向摩西启示。
他说:“我看见了埃及的以色列人民所遭受的苦难,也听见了他们因苦役所发出的哀声;我知道他们的痛苦,我已经降下来要把他们从埃及人的手中救出来,并把他们带到那流奶与蜜的好地方”(出埃及记 3:7-8)。

上帝向摩西传达了直接的命令:“去吧,我派你去见法老,使你可以将我的人民,以色列的儿子们,从埃及带出来。”#浴室沉思 #读书会


这个世界对人类来说真的太烂了
不仅现实世界里有人漠视生命到处乱冲撞
互联网世界里也避免不了有人到处指指点点🫵
一不留神就被扑面而来的戾气给创了

这辈子先好好体验人生的独特乐趣
下辈子还是投胎当北极熊吧

如果你投胎,你还会选择重启人生吗?


弗洛姆认为精神分析它之所以受欢迎,因为调和了启蒙思想和浪漫主义意识形态之间原本对立的矛盾。阿德勒学派和荣格学派本来是存在对立的。阿德勒认为先天的残疾也是长出力量的地方,只要对情况有了理智认知,就可以解放自己,让人生的悲剧消失耶( •̀ ω •́ )✌️

但荣格就是个浪漫主义者,他认为人长出力量的地方是无意识,人能够从无意识获得力量的源泉和生命活力。而弗洛伊德也想要探索无意识,只不过他要消灭和控制无意识,弗洛伊德和荣格因无意识聚在一起,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彼此都在朝同一个目标前进,然而道路的尽头必然是有分歧的。(内心OS:此处可以插播一首最佳损友)

弗洛伊德强调,精神分析学家必须摆脱所有谴责患者的倾向,对于患者变成了什么样的人,他不能与之有任何情感上的利害关系。弗洛姆同意这一点,但指出,精神分析学家对于{什么是对人类有益的信念}在他的治疗目标中起着一定的作用。他首先会使用价值判断来选择患者进行治疗。比如,对一个有希望治愈的患者抱有明显不真诚的态度(心理学家自己是虐待狂或道德主义者歧视患者),那么心理学家自己就可能会导致治疗失败,而不是患者不配合治疗。

精神分析理论允许我们理解那些潜意识的经历,人类的核心问题不是他的性欲,而是存在中固有的二元对立,他的分离、疏离、痛苦,对自由的恐惧,对联合的渴望,他的仇恨和毁灭能力,以及他的爱与联合能力。#弗洛姆 #浴室沉思
[为弗洛伊德和荣格插播一首最佳损友](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3x411b7Na/?vd_source=5a523120af9140b4da89ee95dfd043d8)


- {在旷野漂流的以色列人进化史} 十诫篇

逃出埃及的以色列人民在旷野漂流了足足四十年(内心OS: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地下室人在妓院的地下“活埋自己”刚好也是四十年),在一无所有的旷野和漫长的40年岁月里他们定下十条非常符合人性+填补人性缺陷的犹太法律(十诫),基本属于以下几种情况:
(1)要劳动也要休息放假!去他妈的法老,老子现在要每个礼拜休息至少一天作为安息日,老子今天不上班!
(2)我们上帝是伟大的,但是禁止偶像崇拜,也不强行要求每个人都要爱上帝
(3)尊重自己的父母,但不用恐惧或者必须爱他们
(4)禁止杀人;禁止通奸乱伦;禁止偷盗;禁止惦记邻居家的一切东西,包括财产和老婆、女仆、牛啊狗啊房子啊;禁止做伪证;禁止诬陷邻居妨碍司法公正

除了十诫,上帝还要求摩西去建立一个新国家,但是由于上帝要守约不能毁灭埃及,于是让摩西带人民越过约旦河去应许之地,摩西在路上死了,出埃及记的结局到此为止。在更漫长的流亡岁月中,犹太人不断遭受十字军、西班牙人、乌克兰人、俄罗斯人和波兰人的迫害、歧视、杀戮和羞辱,而在二战期间,超过三分之一的犹太人被纳粹摧毁。除了在穆斯林统治下的有利时期和现在这个以色列国家,犹太人一直被周边邻国视为低人一等,迫使他们生活在贫民区。奴隶们在表面上获得了自由,但他们心中仍然视自己为奴隶,于是要不断洗清冤屈,不断要求别人尊重他。#浴室沉思


我询问Claude面对柏拉图预言的洞穴神话,我们有什么明智策略。以下是它的回答:
想象一个沉迷社交媒体的人。他每天都在刷着各种短视频,被算法精心设计的内容流牢牢吸引。他觉得自己在"了解世界",但实际上只是在看一个经过精心编排的"影子剧场"。当有人告诉他"外面的世界更精彩"时,他会说:"我在这里很舒服,为什么要改变?"
他们害怕改变,因为改变意味着不确定性。就像洞穴里的囚徒,宁愿看着墙上熟悉的影子,也不愿意转身面对真实但可能令人不适的光明。
这些人往往会攻击"带来光明的人"。比如当有人指出社交媒体的沉迷性和虚假性时,他们会说:"你太偏激了","你不懂我们","你想破坏我们的快乐"。
更深层的问题是,这种心态会自我强化。就像一个长期宅在家里的人,越来越不愿意出门,越来越依赖虚拟世界带来的安全感。他们把"死气沉沉"的状态误认为是"安稳",把"改变"等同于"威胁"。这就形成了一个可怕的恶性循环:恋尸癖的心理让人留在"洞穴"里,而留在"洞穴"里又会强化恋尸癖的倾向。他们不仅自己沉迷于虚假的影子,还会攻击任何试图打破这种状态的人。
面对"洞穴困境",有几种可能的明智策略:
第一种方式是像老子那样。他看透了朝廷的腐败,但没有像孔子那样四处游说。他选择默默离开,在关口留下了《道德经》就骑着青牛西去了。他把真知凝练成智慧的种子,等待有缘人自己去发现和理解。
第二种方式是像庄子那样。他用寓言和故事来传达深刻的道理,让人在会心一笑中获得启发。比如他不会直接说"你们的价值观是错的",而是讲"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故事,让人自己去思考什么是真正的认知。
第三种方式是像王阳明那样。他被贬谪到龙场驿时,没有怨天尤人,而是专注于自己的修行和思考,最终悟道。他后来教导学生时,也是因材施教,循序渐进,而不是强求所有人立刻接受他的心学理论。
第四种是像毛泽东那样。他重视群众路线,试图打破精英和群众之间存在的隔阂。虽然他通过革命试图打破旧社会秩序,但某种程度上建立了“新的洞穴”,个人崇拜反而成为了人民新的束缚,人民之间出现新的隔阂。
还有一种方式是像现代的一些思想家那样,在学术圈内表达批判性思想,在日常生活中则保持低调。他们通过写作、教学等方式慢慢影响人们,而不是急于改变整个社会。比如克里希那穆提,他反对任何权威,主张直接观察,不要依赖中介,强调要活在当下,保持觉察心。
关键是要明白,改变不是一蹴而就的。就像种树,你不能拔苗助长,但也不能因为树长得慢就不种。
最重要的是要记住:你不需要做殉道者才能传播真理。有时候活着并持续产生影响,比壮烈牺牲更有价值。就像一盏长明灯,与其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后熄灭,不如持续发出温和但坚定的光。
这不是懦弱,而是智慧。因为真正的勇气不在于公开对抗,而在于在困境中依然保持清醒,并找到合适的方式传递真知。
#Tech #浴室沉思 #AI


弗洛伊德目睹了当时欧洲人被观念蒙骗,集体产生错觉共识选择了自我性压抑的社会现实(虔诚保持处男处女之身甚至不洗澡不触摸自己身体,修女终身都不离开教堂⛪️),他勇敢击碎了父亲是至高权威的神圣幻象,甚至描述这么一个故事,古早的父亲(酋长统治者)独占所有的性资源(女人),因而导致年轻男性要么压抑性需求,要么就弑父取代其地位,成为下一个性资源的垄断者。弗洛伊德还设想了这么一个原始社会契约:年轻男性们停止互相谋杀,约定公平分配性资源(一夫一妻),打破父亲对性的垄断特权。然而弗洛伊德相当悲观并且有独裁倾向,他不相信这年轻男性的自发社交就能阻止杀人夺权的欲望,他认为要依靠恐惧才能打消这种谋杀的恶念头。

所以虽然他试图减少社会中的性压抑问题,但总是意识到{父亲的特权永远受道德和社会秩序所保障🔒},因此他始终无法超越父权制和经济剥削结构的条条框框。

因此弗洛伊德的心理学贡献总是倾向于聚焦在性欲上面👆,而之后许多模仿他的祭司(有的是邪教组织头头,有的是教会里面的恋童癖神父),都只是形式上在模仿弗洛伊德的理念,夹带私货,洗脑受众,只为了让自己爽🫦。

之前即刻有个叫树柳的人,就是这种假装先知的祭司,以玄思灵修为人设,说自己祖先如何如何开宗立派,自己是转世传承人,生来有使命bkablabla,混淆爱意与玄学,与即友们发生性关系,骗财骗色,甚至还发展到有女网红帮他拉皮条,还有女教徒给他捧场,自称能灵视,看到树柳身旁围绕着佛光•ᴗ•💧后来幡然醒悟的女即友们报警求助,他的号已经被封掉了,就是不知道人啥时候能被抓捕到。

#一个想法不一定对


-{所罗门·阿什的不服从实验}
实验中,所罗门阿什把一个不知情的受试者带进了房间,除他之外,里面其他人都是所罗门的自己人。所有人被告知要挑出面前三条线哪一条长度和另一张图上的线长度相同,但是其他人会合伙故意选择一个错误的答案,这个实验目的是要观察不知情的人被骗之后会独立思考反对大多数?还是随波逐流盲从大多数?
一开始,每条线的长度都没有差异,但所罗门让自己人就是故意一致赞成说某某某这一条线就是正确答案,之后他慢慢让一到两个自己人提出质疑“啊有没有可能旁边那个线才是正确答案呢?”,甚至直接说出正确答案“我怎么觉得三条线长度都一模一样的,是不是题目出错了?”,使得局面出现一些松动的分歧。

然而实验的结果是,有80%的人就算被骗了还是选择盲从,只有20%的人面对其他人都选择错误答案的情况坚持自己的独立判断。试验结束后,那个被蒙骗的人说自己感觉到压力和困惑。

所罗门对此实验得出结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共识并不等于就是真理。如果一致性结论汇集了不可靠、不可信的个人意见,那共识就是无效的...真理并不属于社会或群体。

而选择盲从忽视正确答案的人会出现许多被弗洛姆称之为{市场性格}的特征:自信和信任感受损;过度依赖他人对自己的看法;对他人保持共生依赖却又阻碍了进一步的亲密关系发展;自我意识变得朦胧;而那些积极与世界联系、真实表达自己而不担心被报复的基本需求都被他自己搁置了。

🐉来源:《爱的艺术与弗洛姆的孤勇人生》 #弗洛姆 #读书会 #书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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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从的先知} 伯特兰·罗素篇 Part 2
在表达思想的革命透彻程度上,恐怕无人能与伯特兰·罗素相提并论。他在《社会重建原则》(Principles of Social Reconstruction,1916)中写道:【人们害怕思想超过害怕地球上的其他事物,超过被毁灭,甚至超过死亡。思想是颠覆和革命的,是破坏和恐怖的;对于特权、制度、舒适区内的旧习惯种种,思想都无慈悲可言;思想不受政府和法律约束,它不事权贵,也不在乎年代悠久的世俗智慧。思想一直挖掘到地狱的深处,它不惧鬼神。它看到微弱如尘芥的人被深不可测的沉默包围,仍自豪地站稳脚跟,像宇宙主宰那样巍然屹立。思想是伟大的、迅疾的、自由的,它是世界的亮光,是人首要的荣耀。

但如果要使思想为多数人所拥有而不只是少数人的专利,我们就得摒弃恐惧。恐惧令人在思想面前退缩——人们害怕思考后发现珍惜的信仰化为泡影,害怕思考后发现在生活中遵循的制度原来弊大于利,害怕思考后发现自己最终不怎么值得别人尊敬,而之前自我感觉是多么的良好!“若劳动人民都自由地思考财富,我们这些有钱人情何以堪?若青年男女都自由地思考性欲,道德说教情何以堪?若士兵都自由地思考战事,军队纪律情何以堪?杜绝思考!让人们躲入成见的蔽荫,以免财富、道德和战事受到损害!宁愿把人变得愚钝、怠惰、沉闷,也不能让他们自由地思考。因为一旦思想无拘无束,他们的看法也许就和我们大相径庭了。无论如何都要避免这样的灾难!”反对思想的人在灵魂深处的无意识中如此争辩。于是他们在教会、在中小学和大学里对思想大肆阻挠。伯特兰·罗素的不服从能力并不基于抽象的信条,而是基于最真实的体验,基于对生命的热爱。

如今持这种品行者为数不多,在生活富裕的国度就更罕见了。世人已分辨不清刺激和愉悦、兴奋和兴趣、消费和存在。那种恋尸狂式的口号“死亡万岁!”,表面上看只有法西斯分子才会呼喊,其实在富裕国度,内心赞许的人不知有多少,只是他们浑然不觉而已。这似乎也作为其中的一个原因,解释了为什么大多数人对核战争以及之后将对文明造成的浩劫保持如此姑息漠视的态度,对防范这场巨大灾难如此不作为。伯特兰·罗素反其道而行之,奋力对抗危机四伏的大屠杀;他这么做不因他是个和平主义者,或信奉某些抽象的原则,只是因为他是一个热爱生命的人。

罗素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浪漫主义者。他是一个头脑冷静的人,他很清醒在人的内心深处当然存在罪恶和愚昧,但他不会将此事实与所谓的“人与生俱来就堕落”的论调混为一谈——“人生而有罪”的论调其实在为那些过于悲观者寻找理由,他们不相信人的禀赋可以创造一个自己能安适栖居的世界。

罗素写了这样一段话,“在进入神殿庙堂之前,人们都得穿越横亘在他们面前的一道黑暗的洞穴。洞穴入口阴森恐怖,地面铺满绝望的墓石。在这里,自我必须死去,对无节制欲念的热望和贪婪也必须彻底戒除。只有这样,灵魂才能从命运帝国的控制中获得自由。一旦出了洞穴,那道脱胎换骨之门将指引人们重新沐浴智慧之光——新的视野、新的愉悦、新的温暖,这些智慧之光照亮了朝圣者的心。”在这之后发表的《哲学论文集》(Philosophical Essays,1910)中,罗素又写道:“有这样一些人,如果不能打开通往更为辽远深邃的世界之窗,他们生活在地球上就如同生活在监狱里。这些人认为人类无所不能的信念过于傲慢

罗素在《科学展望》如此写道:“爱人、诗人、神秘主义的人,都比权力追求者拥有更大的满足,这是后者完全无法想象的。权力追求者要周而复始地变换他们的手法以免受空虚感的折磨,而前三种人之所爱对象是恒久不变的。我行将就木时,回头望来时的路,我在暮色中见过红赤色的土地,晨光中见过晶莹的露珠,霜天中见过闪耀的冰雪,我嗅到久旱后甘霖的气息,我听过风暴中的大西洋拍打着康沃尔郡花岗岩那种惊涛裂岸的轰鸣。科学有可能将这些以及那些愉悦赋予更多未曾欣赏到它们的人。果真如此,我们便善用了科学的力量。但是如果科学远离了生命——那种体现价值的生命——的在那一瞬间,它就不再值得称道,无论它有多高明,无论它有多精巧,它都可能将人类带上一条不归路。”

🐉来源:弗洛姆-《论不服从》 #弗洛姆 #读书会 #书摘


-{先知 Vs 祭祀} 伯特兰·罗素篇 Part 1
不服从的问题在当下有着重要意义。按《圣经》之说,人类历史始于亚当夏娃的不服从行为🍎,按希腊神话之说,人类文明始于普罗米修斯的不服从行为🔥(按女娲神话之说,人类诞生始于女娲像李子柒那个慢工细活捏泥巴造人🐍🧜‍),但人类历史却有可能终止于一项服从行为,即服从于发号施令的权威————这些权威很可能为了服从诸如“国家主权”、“民族荣誉”、“军事胜利”等古来奉若神明之迷思,而下令按动那些致命的核按钮,将服从于他们的人和他们所服从的偶像崇拜统统化为灰烬。

所以我们在此意义上说的不服从,是一种肯定理性和意志的行为。它秉持的首先不是反对的态度,而是支持的态度——它支持的是人的观察力,敢言其所见,并敢拒言其所未见。人的这种行为不需要咄咄逼人,也不需要犯上作乱;人只需要睁开双眼,保持头脑清醒,并敢于承担责任去唤醒那些睡眼惺忪、浑然不知危险将至的人们。

进步主义教育理论的讹误形成一种方法:不告诉孩子做什么,也不给他指令,孩子也不会因做错而受罚,他只是“随意表达”。但是,他从生活的第一天起,就充满了对守规矩的敬畏,他害怕“出格”、害怕脱离同伴。在这种学校和家庭环境长大,并在大部门接受了完整教育的“体制内人”,虽然有自己的看法,但没有信念;会自娱自乐,但不见得幸福;对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权势,他乖乖言听计从,甚至搭上自己和后代的命都视死如归。在那场以热核原子弹战争为题的时髦讨论中,他会欣然接受死亡的估算题目:一个国家死一半人——“还行”,死三分之二的人——“也许过头了”。(内心OS:前几天还在TG群看到有人说战时有40个百姓可以养活一个士兵,就可以理论上堆多少多少万兵力,这是小国做不到的事情┑( ̄Д  ̄)┍)

卡尔·马克思曾说过,那位宁被铁链拴在山崖上,也不对诸神折腰的普罗米修斯是所有哲学家的保护圣徒。马克思的著述清楚指向哲学和不服从之间连接的问题所在,大多数哲学家并非事事反抗当权者,苏格拉底奉命饮毒接受民主判决,斯宾诺莎因不想得罪当局而婉拒了教授头衔,康德是效忠收发的公民,黑格尔将他早年对革命的同情换作晚年对国家荣耀的维护。

但是尽管如此,普罗米修斯仍是他们的保护圣徒。尽管他们始终守在讲堂上,守在书斋里,没有走上街头——他们有很多原因不这么做,这不是我要在此讨论的——但作为哲学家,他们不服从于传统的权威思想和概念,不服从于人云亦云的陈腔滥调;他们给黑暗带来光明,他们唤醒昏昏沉沉的众人,他们是“勇于求知”的典范。
🐉来源:弗洛姆-《论不服从》 #弗洛姆 #读书会 #书摘


- {先知与祭司}Part B
先知们在人类历史上零星地出现,他们死后都遗留下了自己的思想要义,被千百万人接纳吸收,成为人们心中弥足珍贵的宝藏。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有些人才可利用众人对这些先贤的爱戴达到他们的目的——进行统治和控制。我们不妨将那些利用先知(prophets)所预告理念的人称作祭司(priests)。

先知实践自己的理念,而祭司则操控先知的理念,将这些理念传示给那些景仰先知的众人。这些理念于是失去了活力,变成僵化的教条。
祭司宣称这些理念如何形成很重要!当缺失亲自体验的实践反馈,形式就自然变得重要起来,统治者一定得掌握一套“正确的”公式,否则怎能通过控制思想来有效控制众人?祭司利用先知的观念把众人组织起来,通过控制如何正确表达观念来控制众人;他们将众人麻痹到了某种程度时,会宣称众人皆浑浑噩噩之辈,无法靠一己之能过好日子。于是他们,这些祭司们,就得承担义务,甚至是出于怜悯,来引导芸芸众生;没有他们的引导,众人便在自由中丧失方向。

哲学领域和政治领域也有他们的祭司。每个哲学门派都有祭司般的人物,这些人通常以博学见称,他们的日常事务是掌管原创思想家的观念,将它传授给众人,负责解释它,然后将它转化成博物馆里的陈设,再将它保护起来。更有政治领导力的祭司,过去一百五十年间屡见不鲜,他们一直操控着自由的观念,捍卫他们阶级的经济利益。在二十世纪,政治祭司们开始接手掌控社会主义的观念,原本社会主义的观念旨在使人解放、使人独立,但祭司们通过种种方式断言人尚没有能力行使自由,或至少没有能力长期行使自由(内心OS:所以需要被人管?)。所以他们有义务出来取而代之,决定社会主义的观念应该如何如何表述,决定谁是或不是一名忠实信徒。

祭司们常使人迷惑,因为他们宣称他们是先知的继承人,他们在实践他们的教义。然而,一个孩子都能看出他们其实说一套做一套,广大群众却被成功洗脑。最终人们相信,祭司们生活高高在上是不得已的,因为他们是伟大思想的化身;而如果他们大开杀戒,亦只是出于革命信仰。
🐉来源:弗洛姆-《论不服从》


- {先知与祭司}Part A
一种观念要打动人,要让人领悟,是极为困难的。人若接受新观念,就必须克服根深蒂固的惯性阻力——害怕出错、害怕偏离人群的共识。即便有些观念以及耳熟能详,甚至有理有据,仍然不足以使人焕然一新。要使观念对人产生作用,传授这些观念的导师必须身体力行;如果这些观念被导师赋予了人格魅力,亲自讲解、有血有肉;如果这些观念被人带着恭逊和谦卑的态度来诠释,听讲者就能理解这种谦恭意味着什么。人们不仅理解,而且会认定导师讲的是真相,而非信口开河。那些预言观念(不必是新观念),同时又践行这些观念的人,我们也许能称之为先知(prophets)。

先知预言这样一种观念,即人必须寻找一条生存之道,它的答案就是开发人的理性、开发人的大爱。先知教诲人们,谦恭和正义与爱和理性是密不可分的。他们时时都在身体力行,他们不追求权力;相反,他们对权力避之唯恐不急,甚至对行使先知的权力也不屑一顾。他们不听命于权势,他们坚持真理,即使被羁押、被流放、被处死,也不改初衷,他们不是那种隔岸观火、坐视其变的人。他们积极回应人类的诉求,因为他们感到道义在肩。人溺己溺,息息相连。

正是因为他们看到事物的真相,感到有责任告知众人,他们绝不威胁恐吓,只是昭示人类面临的多种不同的选择的出路。先知并没有成为先知的愿望,事实上,若人怀有成为先知的雄心壮志,就有伪善的嫌疑了。先知之所以成为先知,很简单,只是因为在他眼中的那些解决方案(出路)是显而易见,轻而易举能够说出正解的举手之劳。

先知阿摩司(Amos)这样简洁明了地说:“狮子咆哮了,谁不害怕?神谕示了,谁又不成为先知?”这里的神谕,指的是他所看到的选择是清楚无误的。不必再犹疑,不必再躲闪。于是身怀使命的人除了成为先知别无选择,不论他之前一直在放牧、培育葡萄园,还是在开悟诲导。先知的作用是彰显真实,揭示解决方案并进行论断;是振聋发聩,使人从习焉不察的昏昏然中惊醒。

许多民族都诞生过他们的先知。佛陀之言行合一成为经典;基督以他的肉身降临;苏格拉底为自己的理念不惜赴死;斯宾诺莎则一生奉行自己的理念。这些先知们都在人类历史上印迹甚深,因为他们的理念是通过他们个人的血肉之躯流芳百世的。
🐉来源:弗洛姆-《论不服从》 #弗洛姆 #读书会 #书摘


人们天真地认为,【大多数人都有某些共同的想法或感受,这说明这些想法或感受是有效的,没有比这更离谱的了!】这样的同感对心理健康没有任何意义……无数人有着相同的恶习,这并不能使这些恶习成为美德,人们犯过那么多同样的错误,也不能使这些错误成为真理。弗洛姆评价这类人叫做[受社会模式缺陷影响的人]

弗洛姆补充说道,这类人沉浸在他的同感错觉里,会比那些明显神经质的人受到更少的内部冲突和痛苦,也更少意识到自己的认知扭曲。对社会中的大多数人来说,大多数真实的东西是无意识的,而我们意识到的大部分东西都是不真实的。
是什么促使弗洛姆支持这种怀疑自我令人情绪不安的观点呢?

回答这个问题前,先补充一下{常态病理学pathology of normalcy}的概念:最著名的哲学表述是柏拉图《理想国》中著名的“洞穴神话”,(内心OS:一群住在地下洞穴的人们只能看见阳光反射进来的影子,他们都不打算离开洞穴,直到有一个人勇敢走出洞穴,看见外面的世界,激动跑回来跟大伙儿说说外面没危险有啥啥啥好多和好吃的啥啥啥,但是大伙儿都不信,合伙捅死了这个勇闯世界的倒霉蛋,继续住在洞穴里。)

普通人被一大堆错觉所包围,这些错觉受到传统、共识同感或现有社会秩序的支持或强化。这尽管听起来有点激进、极端,但这种想法生动铭刻在充满预言性的柏拉图意识中。在大多数社会中,那些被认为是正常人的大多数人,他们拥有一致认可的信仰体系,并且没有明显的精神疾病,他们认为自己和他们的伙伴都是非常理智的。相比之下,他们当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各样的思想家、哲学家和先知————意识到他们同时代的大多数人都是被欺骗的,甚至是从根本上的,故意选择与真理相背离(面朝洞穴)。

而弗洛姆就是其中一个,在他之前还有像弗洛伊德这样刺破了我们最珍视的幻想和错觉,在他之前还有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卡尔·马克思、亚瑟·叔本华、弗里德里希·尼采、亨里克·易卜生等等思想家们。

弗洛伊德在临床实践中证明了他们在哲学、文学和科学工作中的直觉,也就是说,天真的自我意识大多是虚假的意识,我们对自己的思想和行为的解释往往肤浅或有误导性。弗洛伊德也坚定地打碎了常识性的概念,因为他认为常态是可以用来解释反常行为的因果关系,而不是锚定什么是正常什么是健康的。(内心OS:常态相当于回洞穴,你不需要一直闷在洞穴保持正常压抑自我,你只需要有能力回归家庭就ok了)

但弗洛姆否认集体妄想的根源是压抑本能,弗洛姆认为这种[受社会模式缺陷影响的人]的关键核心在于人在社会中的生存需求——寻根、超越和与他人团结的需求。压抑的主要动机在于他需要或渴望顺从,他不惜一切代价与他人建立联系。因为如果缺失了普遍的共识会导致他被排斥、陷入孤独,很可能还会导致疯狂,哪怕这个共识是错误的。

即便如此,弗洛姆也认识到,在某些情况下,这个"洞穴神话"是找得到解决方案的。腐朽的社会和阶级通常是那些最执着于自己的幻想的人,因为他们从真理中得不到任何好处。18世纪的资产阶级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甚至在它赢得对贵族阶级的政治支配权之前,就先抛弃了许多过去编织的幻想,并对过去和当前的社会现实形成了新的见解。中产阶级作家之所以能够穿透封建主义的幻象,是因为他们不再需要这些编造的故事了,相反,他们得到了真理的帮助。而当资产阶级根深蒂固,后来又反对工人阶级和殖民地人民的抨击时,情况就截然相反了;中产阶级的成员不愿看到社会现实,而向前发展的新阶级的成员就更愿意放弃……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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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在二十多岁、三十多岁和四十多岁时却还在逃避责任,还困在青春期后期的同龄人的看法中。对他们来说,老年似乎是一种诅咒而不是祝福,所有这一切有一个必然的结果:自19世纪后期以来,所有年龄段的人对心理治疗的需求都有了极大的增长。

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原因,弗洛姆提到,为了维持经济增长,资本主义依靠不断提高的技术水平来激化竞争。结果,老年人的技能、知识和态度,以及对社会和审美的认知,都被认为随着技术的每一次革命而过时。这种态度导致了大家庭的衰落,由于普遍认为老年人没有什么值得传播的东西,所以出现缺失的相互性,这给年轻人和老年人都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对衰老的恐惧、对年轻的重视等等导致了只能被称为流行文化幼稚化的现象。

我们被告知,进步是一件好事。曾几何时,它确实是。

弗洛姆对当代生活的描述对许多人来说听着是刺耳的,是危言耸听的,但是对于今天的许多流行思想家——包括马尔库塞、拉康、福柯、鲍德里亚和他们的追随者,他们或许会说:弗洛姆[对现代性的谴责还远远不够尖锐!]这些流行思想家的结构派理论和“后现代”的思想最后都容易休止于虚无主义和夸大其词,因为它对资本主义晚期社会趋势采取了有意识的和深思熟虑的策略————引导资本主义诞生的最初理想变得空洞。【他们除了纯粹的否定性批判之外,没有任何解放社会实践的实际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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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德恩将等级社会秩序中以父亲为中心的服从权威的心态与{兄弟会band of brothers},进行对比,提出了{无父社会The Fatherless Society}在这一革命心理学概念。费德恩认为兄弟会相对于父权社会,具有母系原始社会的民主特征,他们不接受父亲指导,而是通过互相支持和信任帮助彼此成长。父权社会虽然不利于社会主义,但由于父权制家庭制度、习俗、教育的传播,父权制可能注定要占上风。
弗洛姆延续这一革命心理学概念,进一步研究,他认为人们倾向于顺从、认同并且把权威偶像崇拜化、沉浸于内疚或者施虐受虐(内心OS:弗洛伊德把这一切甩锅给了古老的遗传DNA),然而弗洛姆认为这一切其实是为了满足父权制家庭制度所需的源动力,【只有这样的人存在着,父权制家庭制度才能继续维系下去,因此它们都是由社会决定的,而非命中注定(基因)。】

为了进一步研究社会科学,弗洛姆采用了一种新方法,他并不是带着一系列预设性问题与工人们进行面对面访谈,而是让受访者书面回答一份有271个开放式问题的问卷。他说对于某些妇女问题、堕胎、体罚、政治领导、友谊、金钱、娱乐以及审美衣着等问题的回答往往有physiognomic(面相学)特征(内心OS:用户画像?),这些内容隐藏着他们真实的政治态度,而当他们回答纯政治话题时,却往往回答一些套话和政党口号,因此弗洛姆认为人们主观意识想法不代表他真实的基本态度,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人格深刻觉醒的(内心OS:表里如一?)。
除此之外,弗洛姆认为原有的研究问卷只能选择是/否或分1-5几个等级程度来回答问题,是存在局限的:限制答案的范围可以给每个答案一个标准得分,把所有答案的得分相加,得到一个分数的结果,这意味着答案的价值都大幅缩小。两个得分相同的调查者,他们的每个回答可能完全不相同,当从上下文语境简化成数字,这些答案就失去了本来的意义,最终测量结果丢失了人的态度和个性,最终内容变得不清楚也不确定。
另外,预设的答案选项很难包含所有可能性,这样一来,问卷回答者只是在一堆选项挑一个相对喜欢的选项,而他从来没去想过,自己真正想要的是选择以外的哪一个。

父权家庭制度对人的性格特征会产生干扰,模糊的分值问卷设计会造成误导,而问卷本身提出的问题也存在明显的问题。弗洛姆认为大多数问题都是老生常谈,并且对“正常回答”观念上非常狭隘或是带有偏见,没有考虑到文化、种族和个人经历对人的性格塑造成的影响。有的人会回答:[人们只是为了自己] [我的父亲(母亲)软弱,不诚实,不关心我] [警察的主要功能是骚扰穷人和少数民族,保护富人和特权贵族] [生活太苦了,不值得活着]...平时对他们表现出坚强和高敏感的人,在人格测试时偶尔会赞同或是说出这样的话,但我们只能假设这样的回应,说明有精神异常或是特殊人格特征,是的这是一个假设,除非这个假设被他个人的生活经历不断充分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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