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幼时,我的父母从不参与我的任何活动。
这样的例子在记忆里有很多,其中一个尤为突出:有一次我离开家,和其他89个同龄孩子参加夏令营活动,在一个月期满的时候,所有寄过来的东西会被统一收集,然后分发到各个宿舍。其他的孩子拆开了他们的盒子,把父母寄给他们的糖果大把大把地扔进嘴里,阅读那些几页长的信件,互相传看兄弟姐妹们的照片。
我没有。我什么也没收到,只好孤单地坐在空空荡荡的床上看着他们。老师只好给我父母打电话,问他们寄的包裹是不是丢了。我父母非常诧异,他们根本没想过我离开家以后还需要和我联系。
现在,我三岁的女儿参加了欢乐跑。幼儿园邀请父母前来观看,特意强调了如果不来也没关系。哪怕是说破大天,我都没有任何不去的理由。我女儿可不能成为唯一没有家长关注的人。
我特意请了假,站在大太阳底下,涂着黏腻的防晒霜,等待着我的小女孩从活动中心出现,站在跑道上。
当她出现时,她的小眼睛在拥挤的人群中逐个地搜寻我的身影。在她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一瞬间充满了欣喜,像是明媚的太阳。
而当我向她挥手欢呼的时候,我的眼睛里则是充满了泪水。
我终于打破了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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