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單身,並非儒家傳統下的常態,但十九至二十世紀,華南女性其實是有「自梳」等維持獨身的形式。女性在觀音前面做梳髻等步驟,宣佈「梳起唔嫁」,另找方法謀生甚或養家。估計最高峰時期,廣東的自梳女佔了女性人口十分一。南洋和香港的經濟發展,也容納了不少單身女性打「住家工」,成為「媽姐」。
這歷史課題再度引起港中研究者的興趣,甚至覺得有趣的觀眾也更多了。人們是帶著怎樣的好奇去認識自梳女,兩地的關注點又有何不同?記者邀來兩批研究者分享,一窺當中折射出的港中社會面貌。
現居南涌、已退休的文化研究教授陳順馨發現,原來山上叢林深幽處,有一所雅緻的齋堂古建築,儼如一個民間博物館。在五、六十年代,蘊貞堂是村民的集體記憶。山上的這批姑婆大多來自附近十多條村落,住在山上卻非遺世獨立,而是跟村裡有恆常互動,村民會稱呼她們為「姑婆」,親切和帶家族感情的,不像「老姑婆」般帶貶義。
追蹤又拼湊各方資料數年,慢慢梳理出三代女領袖的身世故事:這班未婚、不婚或失婚的單身女性如何在此彼此照顧,入世修行?蘊貞堂作為家族式女齋堂、先天道齋堂的角色,與宗族、宗教和香港社會一直都有互動。「自梳女」在香港大多屬民間流傳記憶,但身邊總不乏長輩認識一兩位。零碎記憶之中,這些單身女子通常都是以「媽姐」打住家工的形象出現。然而對蘊貞堂的了解愈深,三人發現,自梳女原來還有其他面向……
🪮 一個「家」,除了父母子女,還有什麼組合的可能?一個人的核心支持,除了原生家庭以外,在近代歷史上還存在什麼其他形式?隨著愈來愈多人單身、社群隨離散潮而瓦解,這些問題在當下,不只是閑時的幻想,還愈來愈重要。著迷姑婆屋的歷史,甚至有藝術家即將為它推出網絡遊戲。點擊連結,由香港南涌到廣東各處,穿梭不同姑婆屋的建築空間。走出老派約會之必要,這卻是超越不婚不育的公共生活話題:
https://theinitium.com/article/20250406-her-country-homemaking-out-of-marri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