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妄谈 晚上好,久等了。
有两个多月没有自己写东西了,生活中的事情也相当琐碎,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写文字的能力一样。但是这几天看到大连理工学生自杀的遗书,还是不由得悲从中来。
虽然我作为人文专业的学生,不太真正具有理解他所写的与实验、与研究有关的那些话语的能力,但我们这一代人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毫无疑问是共同的。是我不知道是天冷了,还是我们这一代人太脆弱,还是时代太用力地裹挟着我们,又或者是如何;但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如今无数细碎的挫折可以毁掉一个人的一生,就像我偶尔在找不到手机或是食物包装打不开的时候暴跳如雷一样。
是找不到手机真那么令人焦虑吗?还是我真饿到了某种程度?我想都不见得。这不是炸药本身,这是一个引信。我常常觉得在这些时刻,脑海里积攒了也许一天、也许好几天的不愉快会在这一刻一块儿闪回,于是这些小事堆叠在一起,几乎就成了不可承受的东西。
我们每一个人都在被无数尺子衡量着难以脱身。就像有女朋友会被定义成“人生赢家”,就像在象牙塔中人们对绩点、对水课的渴望,就像人们口中从未断绝的“卷”。我感到迷茫。我常常觉得我去追寻任何的东西,都不是我发自自己内心的渴望。相反地是一种标签式的追逐:我拥有它,我就是“成功”的,就会在旁人的艳羡中悠然自得。我不拥有它,我便是失败的。换言之是我“应该”拥有它。这个“应该”,是别人强加给我的。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应该如此,仅仅是身旁人都在这样做而已。我们漫无目的地寻求、毫无意义地和别人攀比,满心觉得这种世俗意义上的成功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当这一切把自己拖垮,他人眼里的所有小事情也变得不可承受。
回想一下从前的自己:创立这个频道的初衷本来是表达自己的政治观点,间或夹杂一些带有情绪的东西。我幻想过自己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并且也确实在试图如此做:我会因为在这个小频道所写的有关疫情与李文亮医生的短文有1.5k的阅读量而沾沾自喜,认为自己起码影响了一点点人——但是我仍然太渺小了,仍然只是世间的沙土而已。这是属于我们的无助。
我但愿这种“影响他人,改变世界”的信仰不会改变,这是我最后的理想主义。但是这几天确实有点儿让人沉重,我暂且在这几天把我的理想改变为平安地活着。挺遗憾的,如果我的目标是“能够让自己心安理得地、不带有任何焦虑地放松一天,什么也不做”的话,它好像只有在我从前高考完的一小段时间里被短暂地实现了。其他时间,要么在压榨自己,要么在焦虑中摸鱼——尽管最近后者多一些,但心理上一点儿也无法轻松。
也许学会恰当地发泄与放弃最为重要。大多数人都活得太憋屈、太压抑了,不敢喊,不敢写,不敢唱。让我们学着不要这样,就当是为了自己好,再试一试吧。
晚安,今天不谈政治,不谈“勿谓言之不预也”,不谈疫情或者贸易战,只讨论自己的生活:尽管生活往往和它们都无法分得开。
大概就像这首歌一样:I don’t really know what happened, I guess life came in the 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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